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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在义乌由流浪汉到富人第32回

2012/7/4 17:55:06106
详细描述

工人都走了,车间里乱七八糟堆着未及加工的铁配件。用个词来形容一下就叫“满目疮荑”。更难过的不在这,而是陈老板那,到底如何解决这让人头裂的问题。什么方法我都想尽了,唯有抬腿跑路的方法我没有想过,真的,我很清楚自己这一跑是万事大吉,但就可能永远翻不了身啦。虽然眼前惨不忍睹,但远远好过了去年与前年,最起码我已经单干上了,有了开始,我坚信不放弃就有希望,可能过程更加艰辛。我不想失去陈老板这棵大树,说实话,只要他开口要我如何赔偿我都会答应。
  我没钱,但我会慢慢有钱。
  我还不起,但我肯定有还得起的那一天。
  我没有勇气给陈老板打电话,我害怕接到父母亲的电话,我躲在自己的空间里忍受着痛苦以后悔的方式折磨着自己。除了绵绵不绝的悔意,我还能做什么。
  一周过去了,陈老板没有给我电话。
  二周过去了,依旧没有电话。
  想了二周,要死要活折磨自己的二周,冷静下来后还是要振作精神从头再来。我想到了付成,想到付成后我就想去他那碰碰运气。我说的碰碰运气不是指借钱,我轻易不向家里之外的人借钱,这样容易让人看不起,伤了友情与情份。
  一年未见,付成的厂子又扩大了,边上也建起了一幢楼房。相比之下,我仍旧是那幅寒酸样,一事无成的“小瘪三”,心底里涌现出一股子泡菜味。
  付成对我的到来虽感意外,但没有过多惊喜。想想也是,我们之间只是曾经的雇主与雇工的关系,算不上交情,人家能笑脸相迎就很不错了,要求过高只能是无端伤了自己的情绪。
  付成问我电脑设计学成了吧,我只能笑笑,不说是也不说不是,一言难尽啊。我转移话题问付老师身体好不好,正问着,付老师直进办公室看到我了,很友好地握住了我伸出的手。 
付老师问我在哪上班,我说没上班,自己出来单干了,办了个加工厂。付老师听后夸了我几句,说我有知识、有想法,与一般的年轻人不同。我惭愧地笑笑说,不行不行,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想来找付老师帮帮忙。
  付老师问:“你做什么活加工?”
  我说:“点焊加工。”
  “点焊加工?我们厂没有这种活呀。”
  “我知道,呵,但是你们玩具上有很多铁配件,那些铁配件是需要焊接的。”
  “这个还真不知道,我们买的都是现成的配件,拿回来组装上去就可以了。”
  这时,付成的电话响了,他闪到一边接电话去了,我和付老师继续聊着。
  “所以说,我想让付老师您把那个配件厂介绍给我,我去他们那里找找看需不需要这点焊加工。”我说。
  “我们是从佛堂镇那家拿的货,都是他自己送货上门的,厂子里我还真没去过,不过有他的电话号码,我可以先电话帮你联系一下问问看。”付老师说。
  这时,付成接完电话走了过来,付老师让付成打个电话帮我联系一下。付成说,他刚好要去九联(地名)办点事,顺便带我去趟佛堂,付老师同意了。付成拉着我的手就迅速离开了办公室。付成表现出来过于积极的态度让我百思不解,难道我的事在他心目中就这么重要?不可能。
  我说,付老师再见,我先走了。就与付成离开了办公室。
  上了车,付成哈哈大笑起来,像是捡到了元宝。我问他笑什么,他说没什么。说话间,车子驶出了工厂的大门,付成又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。
  “陶总,我可以出来了,你把孙总和宋总叫上,十分钟后老地方见。”付成对着手机说。
  我以为付成是在约人谈什么生意,也没多问。
  付成打完电话后对我说:“大勇,你怎么这么瘦啊,这样不行,与人打起来不经打呀。”付成虽然做了几年的老板,但习性还是那样,喜欢吹嘘江湖事。我感觉付成的潜意识里长期存在着一种“江湖豪客”的情结。
  我回付成说:“日子不好过,吃了上顿没下顿,能不瘦吗。”
  付成哈哈大笑:“你们这些知识份子,讲话就是酸溜溜的,实在是听不来。”
  我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,车子就到了一家宾馆门口,付成说到了,下车。我以为付成在这谈生意,谈完生意再带我去佛堂,所以我说了一句:“付总,我就不上去了,我在车上等你。”
  付成说:“坐这不是太难受了?上去看看电视也好啊。”
  我问:“时间很长吗?”
  付成说:“这个说不好,但几个小时是肯定要的。”
下了车,付成又开始打电话,问那个陶总到了没有,他已经在宾馆楼下了,陶总说已经在宾馆318房间了。
  进了318房之后我才知道,付成是被约来赌博的,他们玩一种叫“牛公”的牌,我没玩过。我没人看他们赌,一是我看不懂这种牌的玩法;二是这些都是有钱的主,赌得大,我自觉不看,看了万一多嘴一句惹祸上身,我忘不了九八年那一幕。
  他们赌他们的,我看我的电视。
  起初,四个人玩得倒是心平起和,有说有笑的,半小时后,输赢渐渐拉大,一个个脾气就上来了,气氛不再那么和谐。我听见付成说:“老子今天怎么这么背,输二万多了。”孙总接话说:“二万多,老子他妈输四万多了。”
  “你们俩昨晚叫小姐了吧,哈哈,坏事少干点。”陶总说。
  “就是就是,摸X的手会霉的。”宋总说。
  四个人边说边继续玩,又过了一小时左右,付成太牌运太背,越打越火,他朝我喊道:“大勇,你过来替我洗把牌。”我回答说:“我洗不来牌呀。”
  付成说:“就是搭搭牌,换换手气,又不是叫你玩牌技。”
  我本来不想去的,你想呀,都是大老板在赌,万一其他三个怪罪我可不是好玩的,都说赌桌上六亲不认。付成看我犹犹豫豫的又喊了一声,我这才走过去用右手把扑克牌上上下下来回动了几次。我只出一只手去动牌都是有意的,这样做的目的是尽量避免人家误认为我“作牌”。他们三个对我都不熟悉,谁知道我是哪路神仙啊。
  说来也怪,我动了牌之后,付成还真来了牌运。我看不懂牌,但我看到其他三家的钱都哗啦哗啦往付成身边送,全是百元大钞,看得我心痒痒。人比人气死人,不能比!我辛辛苦苦干一年还攒不到五千元,人家牌桌上随便玩玩就是几万、上十万。看着花花绿绿满桌子的钱,心酸得不行。
  索性,我还是看我的电视,不管牌桌上的事。这时,我听见有人手机响了,紧接着我听见付成又在喊我过去。
  付成说,你接下电话,就说我上厕所去了。我问谁的电话,付成说,是老头子打来的。我接通手机后一听是付老师的声音,我说我是大勇,付总刚刚上厕所去了。付老师问我付成是不是在打牌,我说没有。付老师就没再问别的,挂了电话。
  可能是付成赢了钱,趁机找借口说,“不能玩了,老头打电话来查岗了。”
  “操,赢钱就想跑了?”陶总说。
  “没有,刚才你们不都听见了嘛,真是老头子的电话,我都不敢接,”付成说,“可能老头子找我有事呢。”
  “别扯这个,继续玩。”
  “就是,一赢钱就走,下次谁还同你玩。”
  “好好,我不走,行了吧,再陪你们玩半小时,说好半小时哦。”
赌局继续……
  我觉得赌这个东西很怪,要是起了牌运,怎么玩怎么赢,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。十几分钟过后,宋总没钱了,输个精光。输了钱的宋总就朝付成借钱,付成当然不会同意,付成说,赌桌上不好借钱的,下了赌桌可以借。另外二个输了钱的都叫付成借点给宋,付成站起来说,不玩了,明天再玩,没钱了还怎么玩?说完,付成喊了我一声,大勇,我们走!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宾馆。
  上了车,付成快速将车发动后离开了。付成说,不溜快点那班孙子还要玩。我拍马屁说,就是,没钱了还玩什么?我们那边赌桌上也不借钱的,赢钱的借钱给输的很容易坏牌风的。
  开出一段路后,付成把车停在路边,打开手提包来数钱。边数边乐呵呵让我猜他赢了多少?我故意说,有三、四万吧?付成说,三、四万也叫赢,我赢了九万多。我羡慕地说,赢了这么多啊,真厉害啊。
  付成随手抽了一沓钱递给我说,打赏你的,拿去花吧。我说,这不太好意思吧,付总。付成说,不要啊?那我收起来了。我赶紧说,要要,赏钱哪能不要呢,嘿嘿。
  我接过钱,付成将提包链拉上后发动车。
  我问:“付总,你家这么有钱了还爱赌?”我的印象中好像人越穷越爱赌,总想赢点别人的钱来花花。
  “挣钱是为了花钱,什么事也没赌钱才有意思,这个刺激,再说了,赌也是在做生意,呵呵。”付成得意洋洋说。
  “付总经常同他们几个玩的吧?看你们很熟。”我说。
  “嗯,经常玩,他们比我有钱,赢他们的钱也容易。”
  “那付总是赢多输少了哦。”
  “那当然呀,要是老输还不让老头子看出来把钱卡死了。”
  “呵呵,付总好手艺啊,对了,付总,我们该去佛堂了吧?”
  “去佛堂干嘛?”
  “付总忘了,我的事还没办呢。”
  “就你那点事也叫事?还用我跑一趟啊,一个电话的事。”
  “这事打电话能行吗?”
  “能行,一个电话的事。”
  “能行就好,麻烦付总了。”
  “你住哪?我送你回去。”
  “不麻烦你了,我打车回去。”
  “那行,明天我联系你,你有手机没?”
  “有,你手机号给我,我现在拨打你的手机。”
  “1390578XXXX”
  拨通付成的手机后我就下车了。下车后的我并没有舍得打的,而是坐公交车回到了住处。关上房门,我一数口袋中付成打赏给我的钱,居然有二十三张。我想,有了这笔钱,再加上我的余款,度过这个难关应该不成问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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