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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在义乌由流浪汉到富人第十八回

2012/7/4 11:32:2586
详细描述

那天,我在楼上看书,听见楼下有人争吵。起先,我没在意,因为农村里人争争吵吵是经常有的事,鸡毛蒜皮的事都爱喊破嗓子,好像谁的噪门大,谁就有理。后来听她们越吵声越大,我不用竖起耳朵就听出了一个是我母亲的声音,另一个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吴某。我是这样想的,虽说我妈同这个吴某争吵肯定讨不得便宜,但是两个女人吵架我出面总不合适,再说了,我当时混成那样子也没什么脸出去同人家理论,多多少少还是人点自卑。

  我又听了一会,听出个大概来了:我家的鸡跑到吴某的菜地里吃了她家的菜,所以吴某上门来讨赔偿。我母亲就说让她上我家菜园里去摘菜算补偿。事情就是这么点芝麻点大小的事情。可吴某死活不干,我母亲当然仗着自己的男人是村长口气也不软。俩人就越吵越凶,越吵就话越多。吴某就拿出了自己惯用的伎俩泼口大骂,从我家祖上是地主,欺压村民骂到我父亲是村长贪污腐败再骂到我是个废物,城里呆不下去只好灰溜溜地滚回到乡下来了……

  这下我坐不住了,我自己都受够了自己,所以我躲着,不见你们,离你们远点,可你们还是上门来欺负我。
  我冲下楼……
  吴某见我突然冲到了她的面前,顿时愣了一下憋住了气没吱声。可能她以为大白天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窝在家里,所以肆无忌惮地骂我家八辈子祖宗,我的突然出现实在是带给她太大的意外了。
  我站在吴某面前时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,揍她一顿?这不太可能,村里人最忌讳男人出手打女人(自家男人打自家女人除外),这个我当然懂,我懂得这个胜于法律的老祖宗传下的规矩。
  吴某毕竟是吴某,号称村里第一泼,当然不是浪得虚名。她看我只是铁青着面站在她的面前没什么举动,于是继续撒泼,这次她将苗头对准了我。吴某挥舞着双手在我面前张牙舞爪,口中不三不四地说,干什么呀,我怕你呀,你个街上混不下去的臭痞子,你还想打我是不?

  我母亲见状赶紧拖住了我,将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,大勇,这没你什么事,你可不能打她,否则这事就闹得太大了,到时连你爸都下不了台。


 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,知道这种事的水深水浅。可吴某不这么想,她见我母亲将我拉开就更来劲了,赶紧追了过来顺势以头往我怀里撞,口中嚷嚷,你打呀,有种你就打死我,你不打就是畜生。我知道她这是耍无赖了,赶紧一侧身以避开她的身体。我想,只要我的身体不接触到她的身体,吴某就没理由讹我出手打过她。这吴某以为我这个大男人不会怕她更不可能避开她的身体,所以就使尽了全身力气来撞我,她以为撞我撞得越狠就越有理由讹我打过她。没想到,这力道让她直扑在了石墩上。在我们老家,家家门口都摆有石墩,有的上面还搭着厚木板供人休息时坐着闲聊。

  我母亲没看清楚是我推的吴某还是吴某自己撞上石墩的,所以她吓坏了,赶紧向前扶起了吴某。
  我看到的吴某满脸是血,也不知那血是打鼻子出来的还是脸上皮肤流出来的,总之血流得挺多的。我心里还在发笑,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吴某本想以一抵二赚个赢头,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大了。如果就么自认倒楣那她就不是吴泼妇了,所以吴某推开了我的母亲,她大喊大叫“痞子打人了!痞子打人了!”,边喊边冲上我,想揪着我不放。我当然不会上她的当,转身一次次避开她的身体。母亲见情形不对,朝我喊,大勇,你快跑,跑得远远的。

  我听从了母亲的话撒退跑开了。
  其实这一跑就更坏事了,吴某跟在我后面锲而不舍地追着。这下惊动了全村人,我脸丢尽了,还落下了出手打女人的坏名声。事后想想,那天我要是不跑也不行,我立在原地与吴某也是纠缠不清,推推搡掇中难免有身体碰撞。我一跑吧,身体碰撞是没了,但村里人都认定我打了人,否则跑什么?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?说什么话的都有,什么仗着老子是村长啊,仗着自己在城里混过呀……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。

  我相信那句话“人倒楣时喝凉水也塞牙!”
  真是搞不懂,我又没得罪过村民,干嘛个个都要羞辱我?!难道他们都像是五四时期的愤青?都像仇恨军阀一样地仇恨我?我想不是吧。说到底还是人云亦云、以讹传讹太恐怖。
  吴某追不着我,找不着我,急着在村子里打转。有好心的村民就给吴某出主意了,让她去镇上的派出所告我,保准能让我坐牢。这吴某一听是呀,怎么就没想到呢。于是,吴某就跑了几里路到了镇子上。到了派出所,吴某脸上的血没擦,她心里明白这是我的罪证,不能毁掉。

 

  派出所民警看见了吴某满脸是血就完全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辞,当场认定我是出手打过人了,于是,两个民警就先把吴某带到了镇卫生院就医。就完医,俩民警又跟着吴某到了村子里找我。尽管我父亲是村长,与民警都很熟;尽管我并没有出手打人、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出手打人,民警还是将我带走了,扣押在派出所里。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不了我没打人,包括我母亲吱吱唔唔含糊不清的证词。母亲毕竟是不识字的乡下人,在这种大事面前显出了农妇本真的一面,这我能理解。

  气急败坏的是我父亲,他不管我打没打人都气得不行。综合以前我所有的“作为”,父亲宁愿相信他这个不争气、坏了胚的儿子出手打了人。后来听我母亲说,当天夜里,父亲没吃晚饭,也不让我母亲在他面前提及我,父亲不想再管我的事。如果说先前父亲对我还只是失望,那么这次父亲对我是彻底地绝望。
  父亲虽然不想管我,但派出所要我的父亲插手我的事,因为镇卫生院还有医疗费挂在那没结,那可是民警担保的。碍于面子,父亲不能不把钱交给民警。交了钱,父亲当然又问了民警我的事到底如何处置。民警对我父亲说,村长,这事也算不上大事,说到底可以拘留也可以算是民事纠纷……父亲好像是明白了民警的意思,他让我妈又拿了些钱出来买了二条烟。
  当我父亲把二条烟送去给两个民警时,民警乐了。民警说,老村长,你太可乐了,我们都这么熟还能要你二条烟?父亲不解,于是问民警说那话是什么意思。民警说,还能有什么事,就是罚点小款,也好向上面有个交待。父亲这才明白过来,把烟退了之后替我交了罚款。
  经这么一折腾,我在家实在是没法呆下去了,我必须走,越快越好。
  城里容不下我,生我养我的村庄也容下我!
  上帝在梦里对我说,自古华山一条道-----背井离乡!
 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离家是逃难还是淘金,我随手带着掌中录放机,一遍遍地听张雨生的《我的未来不是梦》,不是梦又是什么?天知道!上帝在梦里没有告诉过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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